【张超×程昭】番外篇/失魄
看完南京场的视//频速速短打一篇
流泪小鹅
可以算《我们》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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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哭了。”
程昭刚理完一周的财务报表,洗完澡出来拿起手机就看到这样一条消息。
她皱了皱眉,没明白什么情况,还没来得及问一句,薄竣译又发了个视//频过来。
是侧台视角的,粉丝给张超唱了几句无问,张超弯下腰和粉丝一个个握手。她是知道张超准备了一首无问准备唱的,只是没想到粉丝也给他准备了这样一份礼物。看到这里程昭已经挑了挑眉,预见到了张超之后的情绪失控。
这首歌对粉丝来说是不一样的,对张超来说更是不一样的。
张超开唱的时候已经带了哽咽,情绪失控到歌词都难以出口。他转过身去试图把眼泪含回去,转过身来换了美声。他强撑着唱完一首歌,弯腰鞠躬的时候眼泪决了堤。
程昭看完以后明白了刚才张超怎么没头没脑的给自己发了句“我想你了”,程昭只是回了薄竣译一句,怕影响张超情绪没有回复张超。
直到张超回到酒店后给她发消息,程昭也只是调侃了一句“听说你哭了”,张超佯装若无其事,匆匆几句话带过。程昭也没急着追问,只是在心里盘算明天要提前去他家等他。
张超进门看到程昭先把她紧紧的搂进怀里,把自己尚未开口的哽咽压下去。程昭静静的由着他抱了一会,等他松开以后接过他的箱子催他去收拾。
张超洗完澡出来后精神了一点,把坐在摇椅上玩手机的程昭拉到床上。
“陪我睡一会,累死了。”
程昭没拒绝,由着张超把她按在他身边。
他问,“薄薄给你发视//频了是吧。”
“对,我看到了。”程昭应了一声,“超话里的,我也看到了。”
张超顿时就有点绷不住,他把头埋进程昭肩窝里,泪还是涌了出来。
程昭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想哭就哭吧,没关系。”
张超紧紧抱着她,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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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向来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认识这么些年来,程昭其实也甚少见到他崩溃,但也并非没有。
程昭忆起几年前那次。那时恰逢她的期末,她被导师带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只是会议刚结束不久,她就接到了张超的电话。
“昭昭…”张超一开口就是浓重的哭腔,把程昭吓了一跳,赶忙问他怎么了。
他说,奶油死了。
那一刻,程昭的世界是安静的,她一个人呆滞在酒店房间里,酒店隔音效果一般,还能听到门外的嘈杂,但都仿佛隔了一层空气墙,虚幻得不真实。
程昭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平稳的问他怎么回事。
她戴着蓝牙耳机,听着张超颠三倒四叙述事情的经过。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用左手按住颤抖的右手,打开电脑定了最近一班的、两个小时后回京的机票。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张超。她甚至无法想象,连她这样一个很少对人对事有着强烈感情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有些恍惚,何提张超。奶油那么漂亮,那么可爱,那么鲜活,被张超那么热烈的爱着。
张超甚至说过没有人能不喜欢奶油,就连程昭都被它俘获了芳心,三只猫猫里,她最喜欢的就是它。
她定了定神,说,“等着我。”
她合上电脑,收拾好行李,去向专业老师道歉。她的老师有意栽培她,才会在这样一场学术会议中带她过来。虽然会议结束了,但她老师还约了其他博导进行私下里的交流,本意想让她也能多进行学习。
她的老师问她,真的想好了吗?
她知道这个机会多么的可遇而不可求,知道老师的一片厚望,只是两厢对比之下,她还是选择了张超。
在过去十几年里,程昭向来自诩为一个自私的人。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自私的人反而过的格外好。要是放在原来,她绝对不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这样一个提升自己的机会。
只是,她还是在张超这里崴了脚。
幸而会议已经结束,现在离开的损失相对来说没有那么大。老师听了事情的经过,沉吟半响后还是肯定了她。
“回去吧。”
她推着行李箱,退后两步,向老师深深鞠了个躬。
她的专业老师是位年长的女性,同她不一样的是,她的老师对这个世界、对一切生物都抱有最赤诚的热爱。她相信老师会理解她,老师也确实理解了她。
“节哀。”老师拍了拍程昭的肩膀,对她说。
几个小时后,她落地北京,天刚刚擦黑。她拦了辆车,直奔回家。
似是没想到程昭这么快就回来,她打开门的时候张超红着一双眼带着几分惊讶的望过来,然后一头扎进了程昭带着寒气的怀里。
张超嚎啕大哭。
程昭听着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自己的失职,说自己回家以后打开猫罐头却没有看到奶油的影子,说自己发现阳台门开着的时候是如何僵在原地。
说,自己站在十五楼的阳台上,看见了楼下那一片小小的白色。
程昭一只手环着张超,另一只手颤抖着、缓慢的,去抚摸身前那只熟悉的小猫。
的尸体。
“小猫怎么会掉下去呢?”
她听见张超的呢喃。
张超哭的不能自已,程昭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联系宠物店的人和张超一起带着它去火化。
张超在写送给奶油的千纸鹤的时候手抖得几乎写不出字,良久,才落下颤抖的几笔。
“我永远爱你。”
“每天都会给你罐头吃的。”
“最喜欢的就是你。”
程昭也写了一张,相比之下,她的情绪要平静一些。
“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下次,记得还要来我们家。”
“我也爱你。”
凌晨两点,张超捧起了一罐小小的、冰凉的骨灰。
张超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才把这个消息告知了一些朋友,在北京的朋友听说以后结伴来看他,安慰也好,陪伴也好,把他围了个密不透风。
她没有过多的去打扰他和朋友的相处,简单替张超接待了一下就自己走到阳台上吹着风发呆,她近乎失焦的盯着楼下那一块小小的空地,大脑在视网膜上勾画了那一抹她未曾见过但确实存在过的白色图块。
高杨从人群里抽身,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她盯着的地方,垂着眸子说了句,“幸好你在。”
幸好你在。
后来的张超再忆起当时的时候,说的也只是:幸好你在。
幸好在他情绪崩盘之时,程昭在他身后,接住了他的失控,并替他料理好了一切。
她从来不言不语,却也意料之外的长情。
张超把那一小罐骨灰和两罐猫罐头放在一起。程昭取了一点点的骨灰,找人做成了珠子,穿成手链戴在了手上。
后来,张超给家里的三只猫开罐头的时候偶尔还是会恍惚一下,想起那只鲜活的、爱吃罐头的小猫。而放在骨灰旁边的罐头临期的时候,也会及时换成新鲜的。
程昭的手链,一戴就是三年多,从未更换过其他的饰品。
他们长情的无言却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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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超哭累了,握着她的手沉沉睡去。
一个月的时间,四场天南海北的巡演。还有临近毕业还未修满的三个学分、大五了还要上的学校课程、混杂着每两场中间极其耗费时间的发色。这一个月,他太满了。
他在末场为粉丝精心准备了礼物,也收获了粉丝们送给他的、四年的陪伴与回忆。
一切已经落幕,他终于可以短暂的卸下疲惫的外壳,回来做回一个被爱的小孩。
程昭理了理他的头发,弯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轻声对他重复了一遍粉丝们送给他的话。
“今年还是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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